我陪陆沉白手起家，熬成黄脸婆。他却嫌我乏味，和他的年轻秘书搞在一起。离婚后，

我专注事业，意外成为网红情感主播，事业风生水起。而他和小三的公司陷入危机，

生活一团糟。最终，他在我千万人观看的直播间里，狼狈不堪地哭着求我复婚。1今天，

是我三十岁生日。我做了满满一桌子菜。都是他爱吃的。红烧排骨，清蒸鲈鱼，

油焖大虾……厨房的油烟，熏得我眼睛发涩。墙上的钟，时针慢吞吞地，一格，一格，

指向了十二点。蛋糕上的奶油裱花，是我亲手做的，有点歪了。像极了我此刻的心情。

“生日快乐，林晚。”我对自己说。声音在空荡荡的房子里，显得格外孤单。

玄关终于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。我像被按了启动键，立刻站起来，脸上挤出笑容迎上去。

“回来了？菜可能有点凉了，我去热……”话，卡在喉咙里。他回来了。带着一身浓烈的，

不属于我的香水味。甜腻，张扬。刺得我鼻子发酸。他没看我，径直走到餐桌旁，扫了一眼。

眉头皱起。“做这么多，吃不完又浪费。”我的心，像被针扎了一下。

强撑着笑：“今天……不是特殊嘛。”他这才抬眼，看向我。眼神里，是毫不掩饰的疲惫，

和……嫌弃？“林晚，我们谈谈。”他拉开椅子坐下，没碰筷子。却从公文包里，

拿出一份文件。“啪。”轻飘飘的几张纸，落在桌上。却像一块巨石，砸进我心里。

“签了吧。”他的声音，没有任何温度，“你除了做饭打扫，还会什么？我们之间，

早就没有共同语言了。”我低头。白色的A4纸上，五个黑色大字，像淬了毒的针。

离婚协议书。我的手指，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。全身的血液，好像瞬间冻住。十年。

我从二十岁跟他，住过地下室，吃过一个月泡面。陪他应酬，帮他挡酒。他创业失败，

我打三份工帮他还债。他说：“晚晚，等我成功了，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。”我信了。

我辞了工作，专心照顾他，打理这个家。我的手，以前是画设计图的。现在，

满是油渍和洗洁精的味道。我的脸，以前也光彩照人。现在，只剩下操劳留下的黄气和细纹。

他说我乏味。说我没有共同语言。原来，我所有的付出，所有的牺牲，在他眼里，

只是“做饭打扫”四个字。心，疼得像被一只大手死死攥住，然后，狠狠撕裂。呼吸，

都带着血腥味。就在这时，他放在桌上的手机，屏幕突然亮了。一条微信消息，弹了出来。

备注是：“小冉”。内容，清晰可见：【沉哥，那个黄脸婆签了吗？快点嘛，

人家洗好澡等你啦~】后面，跟着一个娇羞的表情包。轰——！我的脑子，彻底炸了。

原来如此。不是没有共同语言。是有了新的，能“说话”的人。我抬起头，

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。我的丈夫。陆沉。眼泪在眼眶里疯狂打转，

但我死死咬着牙，不让它掉下来。在他面前哭？我不配。更，不值。客厅的灯光，白得刺眼。

照得陆沉脸上的不耐烦，清清楚楚。也照得我，无处遁形。他以为我会哭。会闹。

会像以前一样，抓着他的胳膊，哭着问为什么。我没有。心死了，人就特别平静。我甚至，

轻轻笑了一下。陆沉被我这声笑弄得一愣，眉头皱得更紧：“你笑什么？”我没回答。

目光落在离婚协议上。财产分割。房子，归他。车子，归他。存款，大部分归他。理由？

公司是他婚前创立的，婚后产生的价值，与我无关。家用，是我自愿花的。真是，

打得一手好算盘。我慢慢伸出手。撩起了我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家居服袖子。手臂抬起，

暴露在冰冷的灯光下。陆沉不明所以。直到，他看见我小臂上，那片狰狞的，

深褐色的烫伤疤痕。“这是三年前，你创业应酬喝到胃出血，我半夜给你熬粥补身体，

油锅起火溅到的。”我声音很平，像在说别人的事。他没说话。我又弯下腰，慢慢卷起裤腿。

露出膝盖。那里，是常年跪着擦地，留下的两块厚厚的，暗沉的老茧。

“你说喜欢家里一尘不染。地板，要光可鉴人。”我指了指膝盖，“这就是代价。

”我放下裤腿，直直地看着他。看着他眼中一闪而过的不自在。“陆沉。

”“这些‘功勋章’，你准备，折现多少？”我的声音不响。却像一记耳光，

狠狠扇在他脸上。他猛地站起来，脸色涨红。是被戳穿后的恼羞成怒。“林晚！

你少在这里算这些旧账！有意思吗？”他指着协议，“这些是你自愿的！没人逼你！

”“是啊，我自愿的。”我轻轻重复。自愿为你放弃前途。自愿为你熬成黄脸婆。自愿，

把一颗心掏出来，让你踩在脚下。是我活该。他深吸一口气，像是极力忍耐：“签字。

除了协议上的，我……我再额外补偿你十万块。够你租一段时间房子，找工作了。”施舍。

他是在施舍我。用十万块，买断我十年的青春和付出。买断他良心上，最后一点不安。

我看着他那张曾经爱到骨子里的脸。突然觉得，好陌生。好恶心。我拿起那份离婚协议。

在他以为我妥协的目光中。双手用力。“撕拉——！”清脆的声音，在寂静的夜里，

格外惊心。我把撕成两半的协议，扔到他脸上。纸片，纷纷扬扬落下。像祭奠我死去的爱情，

和婚姻的纸钱。“陆沉。”我一字一顿，清晰地说。“我不要你的臭钱。”“我只要自由。

”2纸片，从他脸上滑落。陆沉的表情，从错愕，变成震惊，最后化为彻底的愤怒。“林晚！

你疯了？！”他低吼，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，“撕了有什么用？我可以打印一百份！

一千份！”他以为我在耍脾气。在用这种方式，引起他的注意。在他眼里，

我永远都是那个离不开他，需要仰他鼻息活着的可怜虫。我看着他，忽然觉得无比疲惫。

连争吵的力气，都没有了。“不用打印了。”我转身，走向卧室，声音平静得可怕，“我签。

”他愣住了，站在原地。大概没想到，我会这么干脆。我走进卧室，拉开衣柜最底层的抽屉。

里面，放着我婚前用的那个旧行李箱。还有一个小铁盒。打开铁盒。

里面是我婚前攒下的工资卡，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现金。不多。大概几万块。

这是我最后的底气。是我当年，妈妈偷偷塞给我的。“晚晚，任何时候，

都要给自己留条退路。”我当时还笑她杞人忧天。现在才知道，妈妈是对的。我把卡和现金，

小心地放进随身背包里。然后，开始收拾行李。我的东西很少。几件换洗衣物，

一些洗漱用品，还有那张我们唯一的合影——被我扣在了箱底。我把行李箱合上。

拉链拉上的声音，像是为我这十年，画上了一个休止符。我拉着箱子，走出卧室。

陆沉还站在客厅，脸色阴沉地看着我。他看到我手里只拿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，

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。“你的那些瓶瓶罐罐，还有衣服……”他下意识地问。“都不要了。

”我打断他。那些他买的，或者用他钱买的东西。我一件，都不想带走。嫌脏。

我走到餐桌旁，拿起他新打印出来的，放在那里的离婚协议。看都没看财产分割那一条。

直接翻到最后一页。拿起笔。笔尖落在签名处，没有丝毫犹豫。“林晚”两个字，写得用力，

几乎要划破纸张。从此，一刀两断。我把签好字的协议，推到他面前。“明天上午九点，

民政局门口见。”说完，我拉起行李箱，走向门口。没有丝毫留恋。“林晚！

”他在身后喊我，声音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，“你就这么走了？你出去住哪？

你身上有钱吗？”我停下脚步。没有回头。“陆沉。”“收起你假惺惺的关心。

”“留给你的小冉吧。”我拉开门。外面，不知道什么时候，下起了瓢泼大雨。冰冷的雨气，

瞬间扑了进来。打在我脸上。像刀子一样。我没有犹豫。拉着行李箱，

一步踏进了冰冷的雨幕里。身后，传来他气急败坏的声音。“林晚！你会后悔的！没有我，

你什么都不是！你活不下去！”后悔？我扯了扯嘴角，尝到了雨水咸涩的味道。最后悔的，

就是当初瞎了眼，爱上你。雨水很冷。很快淋透了我的衣服。行李箱的轮子，

在湿滑的地面上，发出沉闷的声响。很重。但我的心，却好像空了。十年。我的青春，

我的爱情，我的婚姻。全都喂了狗。脸上湿漉漉的，分不清是雨水，还是泪水。也好。

哭完这一次。从今往后，我林晚，只为自己活。3我租了个小房子。很小，很旧。

在城市的角落。墙壁有点发霉，家具只有一张床，一个桌子。卫生间的水龙头，关不紧，

滴滴答答。像在为我倒数。我用身上最后的钱，付了三个月租金。押一付三。钱包，

彻底空了。也好。断了我任何回头路。我把行李箱扔在墙角。没力气收拾。浑身湿透，

冷得发抖。头发黏在脸上，像个水鬼。**着冰冷的墙壁，慢慢滑坐到地上。地板很凉。

但比不上我心里的凉。外面雨还在下。哗啦啦的。像是全世界的悲伤，都汇聚到了我这里。

脑子里，不受控制地闪过很多画面。第一次见他，他穿着白衬衫，笑得阳光。他说：“晚晚，

我会一辈子对你好。”我们挤在出租屋里，分吃一碗泡面。他说：“委屈你了，

以后我一定让你住大房子。”他第一次拿到项目奖金，兴奋地抱着我转圈。他说：“老婆，

我们就要过上好日子了！”画面最后，定格在他扔出离婚协议时，那冷漠的脸。和那条微信。

【沉哥，那个黄脸婆签了吗？人家洗好澡等你啦~】哈。哈哈。我捂住脸，想笑。

却发出了压抑的，像受伤小兽一样的呜咽。眼泪终于决堤。滚烫的。混着刚才淋的冷雨。

咸涩无比。我哭了很久。直到嗓子哑了。直到眼泪流干。天，黑了又亮。亮了又黑。

我分不清时间。像个失去灵魂的木偶。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。没吃饭。没喝水。不想动。

手机安静得像块砖。没有人找我。十年婚姻，我活成了孤岛。世界那么大，

却没有我的容身之处。绝望。像黑色的潮水。一波一波涌上来。淹没我的口鼻。让我窒息。

第三天。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。走到那扇小小的窗前。外面，阳光刺眼。人来人往。

那么热闹。都与我无关。我看着楼下渺小的车流。一个疯狂的念头，突然冒了出来。跳下去。

是不是，就解脱了？就不用这么疼了。就不用面对这烂透的一切。我伸出手，

放在冰凉的窗框上。只需要轻轻一用力……“嗡——”手机，突然震动了一下。屏幕亮了。

是我妈发来的微信。【晚晚，生日过去啦！和陆沉玩得开心吗？他给你买什么礼物了？

别省钱，对自己好点。妈妈永远爱你。】后面，跟着一个笑脸表情。我的手指，僵在半空。

眼泪，再次毫无预兆地涌出。妈妈……我还不能死。为了我妈。也为了……我自己。

我扶着墙，走进狭小的卫生间。看向镜子里的人。脸色惨白，眼窝深陷，头发乱得像草。

嘴唇干裂起皮。像个鬼。陆沉说的没错。我现在，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黄脸婆。我打开水龙头。

用冰冷的水，狠狠泼在脸上。刺骨的冷，让我打了个激灵。也让我混沌的脑子，清醒了一丝。

我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。一字一顿地开口。声音沙哑，却带着一丝狠劲。“林晚。

”“你给我看清楚。”“记住你现在这副鬼样子。”“然后——”“活下去。”镜子里的我，

眼睛肿得像核桃。但眼神里，多了点东西。是狠。对自己狠。我没钱悲伤了。

钱包像我的心一样，空荡荡。下个月房租怎么办？吃饭怎么办？现实像一座大山，

压在我头上。比陆沉的背叛，更让我窒息。我翻出手机。开始找工作。

招聘软件刷了一遍又一遍。心，越来越凉。要求：本科以上，三年相关经验，

熟练使用各种软件。我有什么？空窗十年的家庭主妇。唯一的技能是做饭打扫。

被社会淘汰得干干净净。我去面试。第一家，小公司文员。HR是个年轻女孩，

涂着鲜艳的口红。她翻着我的简历，眉头越皱越紧。“林女士，

你过去十年……工作经历是空的？”“我在家照顾家庭。”“哦，家庭主妇啊。

”她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，“我们这里节奏很快的，怕您适应不了。

”她把简历递还给我。“回去等通知吧。”我知道，没戏了。第二家，商场店员。

店长上下打量我。“我们店形象要求高，您这……”她看着我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旧T恤，

没再说下去。第三家，第四家……要么嫌我年纪大。要么嫌我没经验。要么，直接石沉大海。

一天下来，我走得脚底起泡。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。感觉自己像个被丢弃的垃圾。格格不入。

夕阳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。孤独又可怜。肚子饿得咕咕叫。我走进一家面包店。

最便宜的白吐司，也要八块钱。我捏着口袋里仅剩的几十块现金，犹豫了很久。最终，

什么都没买。喝点水，能顶饱。路过一家连锁超市。门口贴着招聘启事。

【招收银员/理货员】【学历不限，经验不限】【月薪三千，

包一顿工作餐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。我几乎是冲了进去。经理是个中年男人，有点秃顶。

他看了我一眼。“以前干过收银吗？”“没有。”“为什么想来这儿？”我张了张嘴。

不能说被丈夫抛弃，走投无路。“需要钱。”我低声说。他挑了挑眉，没多问。

“试用期三天，不合格走人。工作时间早晚班轮换，站一天，很累。能接受吗？”“能！

”我赶紧点头。只要能活下去。什么苦，我都能吃。“明天早上七点，来上班。

”走出超市大门。我攥紧了拳头。指甲掐进掌心。很疼。但这点疼，算什么？

比起陆沉给我的，微不足道。三千块。很少。却是我的新生。是我的脊梁骨。我抬起头，

看着灰蒙蒙的天空。深吸一口气。林晚。活下去。像野草一样。就算被踩进泥里。也要拼命，

钻出来。早上六点。天还没亮透。我站在超市员工休息室，

套上那件肥大的、印着超市logo的蓝色工装。衣服上有股淡淡的霉味。

像极了我现在的人生。经理把我交给一个叫王姐的老员工。王姐上下扫我一眼，撇撇嘴。

“新来的？跟我学扫码。”她动作很快，语气不耐烦。“看清楚！条形码对准这里！

嘀一声就行！”“塑料袋要抖开！别磨蹭！”“钱要过验钞机！现在假钱多！”我手忙脚乱。

脑子嗡嗡响。十年没工作，和社会脱节太严重。简单的扫码，我都觉得那机器在跟我作对。

“笨死了！”王姐一把推开我，“让开，看着！”她示范了一遍，速度快得像风。

我站在旁边，像个傻子。早班客人越来越多。排起了队。王姐让我上另一个柜台实操。

我紧张得手心冒汗。第一个客人，买了很多东西。我扫码，一个，一个，又一个。“快点啊！

磨蹭什么！”后面的客人不耐烦地催促。我更慌了。手一抖。“啪！”一盒鸡蛋掉在地上。

蛋清蛋黄，流了一地。黏糊糊的。像我的心。“对不起！对不起！”我连忙道歉，

蹲下去想收拾。“你怎么搞的！”客人尖叫，“我的鸡蛋！你赔！”经理闻声赶来。

脸色难看。“林晚！怎么回事！”我低着头，看着满地狼藉。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

硬生生憋回去。“对不起，经理，从我工资里扣。”经理瞪我一眼，对客人赔笑脸。

王姐在旁边冷哼：“连个鸡蛋都拿不稳，还能干什么。”好不容易熬到中午。腰酸背痛。

脚像踩在针尖上。员工餐是水煮白菜和一点肉丝。我端着饭盒，坐在角落。刚扒拉两口。

“哟，这不是林晚吗？”一个有点熟悉，又让人讨厌的女声响起。我抬头。心里咯噔一下。

是苏冉的闺蜜，李莉。她挽着一个男人的手，正站在员工通道口，

一脸惊讶和……嘲讽地看着我。她怎么会来这里？这个区离陆沉的公司和家都很远。

她故意绕过来看笑话的？李莉踩着高跟鞋，嗒嗒嗒地走过来。

目光在我身上的蓝色工装上扫来扫去。像在看什么脏东西。“天啊，林晚，真的是你？

”她捂住嘴，假装惊讶，“你怎么在这儿……当收银员啊？”她旁边的男人也露出鄙夷的笑。

我的脸，瞬间烧起来。**辣的。屈辱感，像藤蔓一样缠住我的脖子。让我喘不过气。

我捏紧了筷子。指节发白。“有事吗？”我声音干涩。“没事，就是看到熟人，打个招呼。

”李莉笑得花枝乱颤，“啧啧，陆沉知道你现在这样吗？好歹夫妻一场，他怎么这么狠心，

让你出来干这个？”她故意说得很大声。周围的同事都看过来。目光各异。有好奇，有同情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