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房的动静太大,把儿子乐乐吵醒了。
我胡乱擦干净手上的血,冲进乐乐的儿童房。
他闭着眼睛哭着喊妈妈。
“妈妈来了,乐乐,妈妈在。”
就在我想上去抱他时,他抡起床头的绘本砸在我脸上。
“你滚,你不是妈妈,你是坏女人,我要姑姑妈妈。”
我回来后一直告诉乐乐,贺雨桐是姑姑,可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改口。
我狼狈地站在床边,听着儿子撕心裂肺,却不敢上前半步。
贺云舟推开我,将孩子抱在怀里。
乐乐不买账,厮打哭闹。
贺云舟没办法,转身出去拿了一个物件扔在我身上。
“换上。”
我打开才看出是贺雨桐以前的睡衣。
我没有张嘴,身体也没有动。
穿死人衣服的不吉利,这我不在乎,我只是觉得侮辱。
我要安抚自己的儿子,还要扮作另一个女人。
可作为妈妈,儿子嘶哑的嗓子,让我揪心。
我在卫生间换好衣服,喷上贺雨桐喜欢的***香水,放下自己盘起的长发。
关了灯才将孩子抱在怀里安抚。
小孩子是靠嗅觉寻找安全感的,我第一次感受到孩子亲昵的碰触,小小的他轻轻喊着。
“妈妈回来了,我好想你。”
哪怕这话不是对我说的,也足以让我热泪盈眶。
黑暗中背后的床陷下去一块,一双大手搂上我的腰。
“别动。”
呼吸碰洒在我脖颈。
我能感觉出贺云舟在我肩头深深吸气。
这是我醒来之后,我们之间最亲昵的时刻。
怀中有依赖我的孩子,身后有紧紧相拥的丈夫,这是我曾经最期盼的幸福。
可此刻,我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。
他们的亲昵源自另一个女人。
一切于我犹如酷刑。
我睁眼到天刚破晓,拿开父子俩抱我的手,回到了我的房间。
他们清醒后,不会想看到我的脸。
贺云舟上班后,我忽然接到消息入国外的医学实验组,需要监护人签一份协议。
我无奈地看着各项条款,心想我的病瞒不住了。
我带着打印好的协议,来到他公司。
没想到正巧看到他在聘用一个女孩。
我站在阴影里,从我的角度看过去,女孩的相貌与贺雨桐有八分相似。
贺云舟看她的眼神炽热得让我心惊。
“贺总,我想问问,你为什么会选我做您的***,我的履历并不漂亮。”
贺云舟盯着女孩闪亮的眼睛。
“因为这张脸。”
女孩比当初的贺雨桐大胆,上前一步,抱起贺云舟的胳膊,胸前的柔软紧紧贴着他的手臂。
“哥哥要是喜欢,我可以做24小时的生活秘书。”
一声哥哥叫到了贺云舟的心坎儿上。
贺云舟将女孩拉进怀里,吻到呼吸紧促。
我也喘不上气了,因为难过。
克制五年都没有身体出轨的男人。
在我回来后,迫不及待地找了一个情人。
我自嘲地想,幸好我活不长,否则我得多难熬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