跑路计划生变,我只好乖乖回房睡觉了。
第二天刚醒,就收到谭泽深的信息。
「醒了就来我房间。」
我一脸不情愿。
这十年来他似乎得了一种看不见我就会发疯的病。
每天早上我醒来就要去他房间等他上学,晚上陪他写完作业他才放我回去睡觉。
我在学校要时刻跟着他。
给他接水,给他买饭,给他抄笔记。
在家也要时刻陪着他。
陪他写作业,陪他玩游戏,陪他吃饭。
反正他只要一会见不到我就开始发飙。
我这些年因为他一个朋友都没交到。
上初中的时候,好不容易要交到一个,第二天她就哭唧唧跟我说谭泽深太可怕了,她不敢跟我玩。
每次我试图说服他给我一点空间,他就甩给我一摞钱。
“赔你的精神损失费。”
啊这。
我还能说什么呢。
我穿过客厅,来到谭泽深的房间。
一看到他我吓了一跳。
他眼下的黑眼圈更重了。
我指着他:“你国宝啊?”
他将我拽到了房间,嘣的一声将门关上了,然后掏出了手机,指着上面的时间。
“从保姆房到我的房间只需要五分钟,你今天为什么用了十分钟?”
因为不想来。
但是我不敢这样说。
我故意逗他:“我昨天没穿衣服就睡了,我不得穿好衣服再来找你嘛,难不成你想看我不穿…”
我还没说完,他突然捂着我的嘴,耳尖发红。
“不想死就闭嘴。”
又害羞了。
我突然想到十年前我和他第一次接触,他好像也害羞了。
那时候我和妈妈刚来谭家,谭阿姨拿着皮带在抽他。
一下一下的恨不得把他抽死。
我都快吓傻了,他竟然一声不吭任她打。
我妈不愧是天选狗腿子。
别的保姆都不敢上去,只有她!满脸担忧走上前,轻轻地握住了谭阿姨刚要挥下的手。
“夫人,别打了,小心累着您的手。”
在场众人都目瞪口呆。
我也目瞪口呆。
谭泽深也目瞪口呆。
“你是谁?”
谭阿姨回过神,放下皮带,问我妈。
“我是新来的保姆,叫盛花。”
谭阿姨饶有趣味地看了我妈一会,有了句有意思,然后踩着高跟鞋走了。
我妈将狗腿子的价值发扬到了极致。
她拿了药箱给我,让我给谭泽深送药。
我遗传了我妈,也是个天选狗腿子。
我屁颠屁颠地去了。
结果看到这个小少爷在房间偷偷哭。
看到我来,他用力打翻了药箱,然后恶狠狠地抓着我不许告诉别人他在哭。
我当时真是天真善良的小女孩。
我一把扯开了他的衣服。
“你肯定很疼吧,别担心,我吹吹就不疼了,这是我妈教我的。”
于是我对着他后背的伤吹气。
但我还没吹两口,他就跑了,跑得特别快,似乎是尿急。
现在想来他当时是不是在害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