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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着他匆忙离开的背影，我冷冷一笑。

他还不知道，接下来会有多“精彩”。

穿过厅堂时，苏琉璃正被丫鬟们众星捧月般围着，她瞥见我走近，故意提高声音，嫌弃地指着角落的古筝娇嗔：

“轩哥哥，这脏东西看得我头晕，听说上一个弹它的疯女人，带着她的野种被夫家赶出门，出门就被马车撞死了。”

她扶额踉跄跌进慕容轩怀里，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
慕容轩立刻将她搂紧，眼中的心疼都要溢出来：“琉璃不怕，我这就让人把它砸了！”

我的心猛地揪紧。

那架古筝，是娘亲留给我最后的念想。

说要是想娘了，就弹弹琴。

“等一下！”我冲上前，张开双臂挡在古筝前，声音发颤，

“不许动它！我娘没死，她……只是病重……”

所有人动作一顿，偷偷看慕容轩的反应。

慕容轩神色阴沉。

“你以为这是你家吗？这琴是我们慕容府的东西，我想砸就砸！”

“你这下贱的***犯，就是嫉妒琉璃嫁给我，存心想害她。”

小时候爹经常打娘，纳妾生下苏琉璃后，更是把我们母女赶出了家门。

是慕容轩的娘收留了我们。

那段时间，每天最幸福的就是晚上和慕容轩一起坐在琴旁，听娘弹古筝。

琴身上的小瓷人，就是我们三个一起做的。

我死死掐住掌心，强迫自己移开视线，深深鞠躬。

“表哥，对不起。”

“请您宽限几天，我会尽快凑够银子把它买下来……”

慕容轩被我的鞠躬弄得有些不知所措。

“轩哥哥~”苏琉璃突然娇呼一声，整个人向后倒去，“我头好晕……心口好痛……”

慕容轩猛地回神，声音都变了调：“还愣着干什么！快砸！立刻！”

“砰——”

“不要！”

铁锤砸穿琴身的瞬间，我不要命地扑了上去。

碎木和琴弦如雨点般砸在我背上，尖锐的木片扎进皮肉，疼得眼前发黑。

慕容轩吓得松开搂着苏琉璃的手，苏琉璃顺势跌坐在地上。

“你不要命了吗？”他拽着我的衣襟把我拖出来，却在看到我怀中紧抱的小瓷人时僵住了。

那上面刻着他亲手写的字：“轩哥哥和月月的家”。

“你……”

掌中的瓷人开裂的刹那，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：“慕容轩，我……没有家了。”

许是第一次见到我失控的样子，慕容轩心中狠狠一颤。

他知道我把古筝当做娘亲一般珍视，情不自禁地蹲了下来，抬手正要抚摸我的头。

“啊——”苏琉璃捂着手臂突然尖叫一声，眼泪簌簌地掉，眼神有意无意地撇向我。

慕容轩条件反射般回头，看见苏琉璃手臂上流出的鲜血，又阴沉地看着我手中的瓷片。

“轩哥哥，别怪姐姐，我能理解她，一个为情所困的女子又有什么错。”

慕容轩眼底一片阴霾，像是对我失望透顶，声音满是厌恶：“苏浅月，你现在竟然恶毒到伤人的地步。”

“不，不是我……”

他不由分说夺走我手中的瓷人，用力往地上一摔，抓着我的手狠狠按在碎片上。

我的双手瞬间血淋淋一片，无数碎片嵌进我的血肉中。

伤口很疼，心里更是痛得快要窒息。

“这就是你欺负琉璃的下场！”

他抱起苏琉璃，头也不回地离开。

苏琉璃的绣鞋狠狠碾过我的手指，无声地吐出两个字：“活该。”

原本我还挂念着相府收留的情谊，想提醒他，苏琉璃藏着一个秘密。

可我现在后悔了，我就是要看他知道真相后疯狂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