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末的办公楼几乎空无一人，我提交了最后一份签证申请表，完成了所有出国手续。

我的工作台已经清理干净，所有个人物品装进了一个小纸箱，五年的职业生涯就这样简单地收尾。

回到公寓，林阳的生活痕迹依然存在，但三天来他几乎没回过家，据说在实验室与张楠日夜攻关新项目。

我将证件、护照和机票放进随身包，行李箱里只装了必要的衣物和那块存有研究数据的硬盘。

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，屏幕上闪烁着林阳的名字，这是三天来他第一次联系我。

「苏雅，周一上午十点公司会有个内部会议，你必须参加，」他的声音冰冷而公事公办，「你需要对年会上的事情作出解释。」

我沉默不语，手指轻轻抚过签证页上崭新的印章，心中已有决断。

「你要向张楠道歉，承认数据出错是你的责任，」他继续说，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，「这会是一个公开会议，所有研发部门的人都会在场。」

一股寒意从脊背攀升，他不仅要我认下莫须有的罪名，还要在全体同事面前自毁声誉和尊严。

「如果我拒绝呢？」我轻声问道，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感到陌生。

「那你就等着律师信吧，」林阳的语气陡然变得狰狞，「你的研究是公司资产，合同里规定的很清楚，你所有的成果和股份都可以被收回。」

「我明白了，」我简短地回答。

他以为沉默就是屈服，殊不知在这漫长的感情角力中，我早已学会了不动声色地保护自己。

挂断电话后，我拿出那双从未穿过的婚鞋，将它们与求婚戒指一起留在床头，作为这段感情的墓志铭。

书桌抽屉最底层，那封***文件袋里的诺华录取通知，五年前被我推开的机会，如今再次向我敞开了怀抱。

我写了一张字条，贴在冰箱上：「林阳，我们的缘分到此为止，祝你和张楠幸福。」

简单几个字，道尽了五年来的酸甜苦辣，没有控诉，没有怨恨，只有平静的告别。

出租车上，我收到诺华研发总监的短信：「期待周一见到你，团队已经准备好欢迎晚宴。」

飞机穿越云层，我闭上眼睛，终于，我自由了。